怜婼儿

花鱼回到十九年前(三)

江枫当日立刻飞鸽传书给燕南天传信,而花鱼第二天就告辞离开了。

果然如小鱼儿所料,在花鱼离开后,江琴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看着他们离开了这个地方。才放心的返回,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暗中看着他了,他肯定有什么秘密在计划,而且是不想让我们俩参与的,否则也不用一直跟着我们身后,看着我们离开了。”

在花鱼假意离开这里后,江枫和月奴与往常一样并没有让江琴起疑。

反而江琴在花鱼离开后就经常半夜偷偷出去,而出去后经常也热闹的夜市中绕来绕去,花鱼跟在他身后前几次都被他容易的甩开了,让花鱼一度怀疑他是太谨慎,还是已经起疑了。可几次下来即便江琴在人多的地方再怎么绕,花鱼都没那么容易被甩掉了。

他们跟着江琴一路来到一个小树林,在一棵有了些历史的古树下等着。

花鱼兄弟隐藏在离江琴差不多一百米距离的树上监视着他。

小鱼儿用手肘顶了下花无缺,“你猜他到底在等谁,”

只见花无缺一副猜不透,茫然的摇了摇头。“那你觉得他在等谁呢!”

小鱼儿抖了抖肩,摊手。他也毫无头绪,

江琴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江湖上的大人物谁会跟他有交集,若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也没必要故意在夜市中饶了几圈,三更半夜的到这里等人了。

既然都猜不到,就只能等那位神秘的人物出现才能知道他是谁了。

“对了,”小鱼儿突然想起了什么,郑重其事的扳过花无缺的身体,踩上高一点的树枝,好让他与自己对视。“为什么自从我们来到过去后,我体内玉萝红的毒怎么没再复发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真的吗?这不是很好么!”因为逆光再加上又是大晚上的缘故,小鱼儿看不清楚花无缺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强制的镇定,“你体内的毒性没有再发作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们回到了过去的缘故罢。”

小鱼儿还是有些不相信,他们回到了过去,武功,记忆统统都还在,为何就偏偏玉萝红的毒没了,想起刚来的那天,花无缺袖口的血迹以及略显苍白的脸色,混沌的心蓦然清明了起来。

他一定是用明玉功将小鱼儿身上的玉萝红引渡了自己的身上了,可是如果他用移花接玉化解掉了玉萝红的毒性,那他完全可以承认,没必要假装不知情了。

可是如果直接问花无缺,小鱼儿知道他肯定不会承认。

这毒过去在自己身上,小鱼儿或许没太在意,反正每个月吃一株恶婆草就好了,可是玉萝红的毒,在花无缺的身上,小鱼儿再想不在意都不行了,毒发时的痛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担心,不知道这毒性经过转移有没有什么变化?毒发时花无缺又是怎么压制的?

这些时日,除了洗澡,上茅房跟睡觉,他们几乎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没分开过,也没见他用恶婆草。

“你……”

小鱼儿正准备说什么时,被花无缺抬手制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有人来了,”

在不知道江琴要见的是什么人之前,兄弟二人并不想暴露身份,立刻了屏住呼吸。

然而,花鱼虽然猜不到江琴要见的人会是谁,但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竟是以铜先生的身份来的邀月。她居然提早出关了,看样子还和江琴暂时联手了,不由得一征。

难道是因为他们回到了过去,试图改变江枫夫妇的结局,所以有些事也就随之被改变了吗?

“铜先生。”江琴恭敬地一揖,“邀月宫主为何没来,”听起来有些失望。

“宫主岂会见你这种卖主求荣的小人,”邀月冷哼道,口气中带着鄙视,“宫主没来,你见我也是一样的。”

“江枫之前在外面带回了两个人,他们……,”

江琴还没说完,就被邀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带回什么人,我没有兴趣知道,宫主命你把这个,”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江琴,“放入花月奴的食物当中。事成之后,宫主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这个是……”江琴拿着那个小瓷瓶,有些胆战心惊,直觉告诉他,那瓷瓶里的东西一定不简单,但是如果不做,那就是他吃了。

“吃下了这药,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花月奴那贱婢就会她肚子里的野种一起化作一滩血水。”

虽然邀月带着那个银色的面具,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恨意,就连躲在不远处的树上的花鱼都清楚的感觉到了。

邀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以江琴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和她说话,她也觉得和江琴这种卑贱的小人多说一句话都损身份。好在她并没有发现花鱼二人。

花鱼二人在邀月离开后,就立刻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江府,将邀月的话又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大宫主居然提早了几个月出关,玉郎,我们怎么办!”月奴担心道,

她不是怕死,而是不想让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死,如果邀月找上门来,也一定不会放过江枫。

“我就算拼死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三人。”江枫信誓旦旦道。

“爹娘你们换一下行头,先这里,燕伯伯应该就快到了,你们去找燕伯伯,大……宫主和江琴就交给我和小鱼儿应付就可以了。”

“是啊!美人爹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漂亮娘亲,我还想看看我和花无缺到底谁先出生的呢!”

“可是你们不会是邀月的对手,我担心……”江枫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知道花鱼两兄弟武功高强,很有武学天分,但邀月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觑的。

“这也不一定,如果是未来的邀月,我们切实还真不是她的对手,但现在的邀月,她之前耗费了十年的功力救美人爹爹,我和花无缺联手就算打不过,打个平手还是绰绰有余的,”小鱼儿一脸仔细,说着又瞄了一眼花无缺,“你不会到时下不了手吧!这个邀月可不是养育你长大的邀月,她对你没有任何的养育之恩。”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即便是养育他长大,教他一身绝学的大姑姑,他也不会让她伤害他的爹娘一分一毫。更不会再让他的爹娘惨死。

江枫和花无缺交换了衣服,今晚追踪江琴,花无缺没有如往日那般,一身白衣,而是和小鱼儿一起穿着夜行衣。

衣服一向以白色为主的花无缺,穿上夜行衣也阻挡不了他身上散发着的高贵气质,无论是花无缺,还是江枫,即便穿着夜行衣都十分的儒雅帅气,呃,他们本来就长着一张脸。

而月奴就换了件男装,和小鱼儿的模样一般无二了,没有束腰带。就看不出已经显怀的肚子。

“你们两个也要小心,千万不能出事。”月奴一手拉着一个花鱼的手,叮咛着。

“漂亮娘亲,你不用担心我们,大不了等燕伯伯来了,让他过来帮我们就是了。你和美人爹爹快离开这里。江琴那个小人快回来了。”

在江枫夫妇离开后,小鱼儿就换上了月奴的衣服,打扮成月奴的样子,但因为额上的疤痕和月奴的容貌有些出入,小鱼儿的模样有八九分是遗传了月奴的,但始终没有十分的像,为了谨慎起见,就用了一小片人皮面具遮盖了疤痕。

“花无缺,你现在扮爹,真是越来越熟练了,比上场还要像爹了。”小鱼儿笑着揶揄着。

看到花无缺扮成江枫从里面出来,感觉这次比上次更像江枫,神态动作和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花无缺和江枫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文儒雅,长身玉立,但再相似,神态,动作,眼神,还有感觉总是有些不一样的,这次他跟江枫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自然比起上一次的生疏,更了解江枫的神态,假扮起来也就更自然。

“你穿上女装还不是跟娘一模一样了。婀娜多姿的娇俏女孩。”

说着又指了指他的肚子,小鱼儿会意的拿出一个不知他从哪儿拿来的碗大的竹篓塞在上了肚子上。

小鱼儿有心想捉弄花无缺一下,就如花楼里的那些女子一样往他怀里蹭了蹭。“玉郎,你说江琴要是害的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你会伤心吗?”

花无缺知道小鱼儿是故意要捉弄他,但被小鱼儿的动举动的打了个寒颤,要他像那些逛花楼的好色之徒一样回应,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你别学娘叫玉郎这个名字好吗?”花无缺感觉寒毛都竖起来了。“一想到江玉郎这个名字,简直侮辱了这两个字。”

遇到江玉郎之后,花无缺觉得他简直侮辱了这两个字,所以小鱼儿学母亲叫父亲一样叫他玉郎时,花无缺有些反感,甚至脑子浮现的是和江琴长得一模一样的江玉郎那个卑鄙无耻之徒。

可是听到花月奴唤江枫这个名字时,反倒不反感,反而是觉得这天下,除了江枫怕是没人配得上这‘玉郎’二字了。

“听到这两个字,我也满脑子都是江玉郎那个混蛋,玉郎这两个这么美的字,被江玉郎给辱没的一干二净。”想了下,“果然还是只有美人爹爹最适合这两个字,”

想到邀月,花无缺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大姑姑提早出关了,如果燕伯伯不能及时和爹娘会合,我担心他们有危险。”

“只要她认不出我们,我就能一直拖着她,爹娘就不会有事,等她发现时早就晚了。”

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公子,夫人,”

是江琴的声音。

花无缺调整了心态,上前开门。“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见公子房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问一下,公子这么晚了,怎么也还没睡。”

“娘子因为怀孕一直睡的不太好,”说着又注意到了自己和小鱼儿穿戴整齐,并不想是半夜从床上起来的样子。“今晚她精神太好一直睡不着,我就陪着她不睡,我们正在给孩子想名字,很晚了,你回去早点睡吧!”

“……是,”江琴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伸头探了一眼屋内‘花月奴’在倒茶,又看了一眼并无任何异样的‘江枫’,只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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